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人尼尔•阿姆斯特朗于2012年8月25日去世,享年82岁。他在踏上月球后的一句名言“这是个人的一小步,却是人类的一大步。”一直在鼓舞着探索太空的后来者。
他赶上了好时候
阿姆斯特朗从小就与飞行结下了不解之缘。6岁时,他和父亲坐了一次福特三引擎飞机。这次首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从此阿姆斯特朗开始醉心于航空事业,学习制作飞机模型,自制风洞设备。他15岁参加飞行课程,16岁生日当天就获得了飞机驾驶执照。当时,他还没有拿到汽车驾照。大学阶段,阿姆斯特朗进入普渡大学学习航空工程专业。在大一时,查尔斯•耶格尔驾驶火箭动力飞机BellX-1实现了超音速飞行。对于这个大一新生而言,这一消息既振奋人心,又令他非常懊恼,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赶不上彪炳航空史了。阿姆斯特朗在自己的传记中说:“对于一个沉浸于飞行、迷恋于飞行并致力于飞行的人来说,我很失望,命运让我迟到了一代人的时间。我错过了飞行史上所有伟大的时刻。”
1955年大学毕业后,阿姆斯特朗决定当一名试飞员,他去了爱德华空军基地。在爱德华空军基地的第一天,阿姆斯特朗就被安排了飞行任务。在此后的几年里,他试飞过200多个机型,飞行时间达到了2450小时。作为上世纪人类最快飞行器X-15空天战斗机的20名试飞员之一,阿姆斯特朗前后完成七次试飞,驾驶X-15-3达到了约6.3万米的高度,驾驶X-15-1达到了5.74马赫的速度(6615千米/小时)。
很快,历史即将赋予他一项最伟大的使命,这个使命将让他永载史册。
美苏“月”战
冷战期间,美苏两国在航天领域的竞争尤为激烈。1957年10月,苏联率先将世界第一颗人造卫星——“斯普特尼克1号”送上太空轨道,这让美国人感到颜面无光,经过多次实验,美国人终于在1958年1月将自己的首颗人造卫星送上太空。1959年,苏联又发射了月球探测器,这让对手更加焦急,直到1962年,美国人才交上同样的答卷。1961年,苏联航天员加加林完成了绕地球一周的航行,实现了人类进入太空的愿望,美国再次落后。自此,美苏两国都开始把太空竞争的目标指向登月,时任美国总统的肯尼迪在国会宣布一定要在登月方面超过苏联——历时11年,耗资240亿美元,汇集了当时全美国最优秀的科技人才和尖端技术的“阿波罗计划”开始了。
1962年,美国宇航局开始挑选第二批宇航员,阿姆斯特朗也递交了申请表。不过他的申请表比截止日期晚了一个星期才到,阿姆斯特朗在爱德华基地的同事迪克•戴当时已经在载人航空中心工作,发现了一份迟到的申请,趁没人注意把文件悄悄塞进了其他申请表中。1962年9月,阿姆斯特朗幸运地成为一名宇航员。
阿姆斯特朗的第一次太空之行就出现了危险。他担任“双子座八号”宇宙飞船的指令长,控制飞船与目标飞行器人工对接,这是人类航天史上第一次实现轨道对接。但是没过多久,飞船结合体开始异常翻滚,飞船内所有的物体都贴到了舱壁上,状态控制器的闪光灯不断呈现快速闪烁的信号。但阿姆斯特朗沉着冷静,成功完成了历史上第一次轨道对接,并指挥飞船安全返回地球。
超人的镇定是阿姆斯特朗的一大特质。在训练中,他曾数次在只剩10多秒燃料的情况下着陆,但他表现得不慌不忙。1968年,登月前一次模拟月面低重力环境的训练中,试验机突然失灵(最终坠毁),阿姆斯特朗跳伞脱险,如果再晚0.5秒弹射,伞包就来不及打开。这种超人的镇定,在后来的登月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,当时整个登月过程险象环生,靠着阿姆斯特朗的灵活镇定,终于顺利完成了任务。
美国之所以不遗余力地推动“阿波罗计划”,归根结底是在当年冷战的氛围里,美苏两国争夺太空和舆论制高点的需要。当时全世界都在屏息等待谁最先登上月球,只要阿姆斯特朗成功登上月球,美国的国际影响力和太空领域的地位将得到巩固。
1969年7月16日,土星5号运载火箭载着阿波罗11号飞船向月球飞去,20日宇航员成功登上月球。美国不惜一切代价,终于实现了“抢在苏联之前把国旗插到月球表面”的梦想。
清醒的时代英雄
从月球安全返回后,阿姆斯特朗的生活也发生了巨变。各国的总统、国王都热烈欢迎他们参观访问,他和其他宇航员旋风般地在35天内前往了25个国家,学校、道路以及建筑物都选择以他们的名字来命名,阿姆斯特朗本人被17个国家授予勋章并且收获了数不清的荣耀和赞誉。难能可贵的是,面对扑面而来的镁光灯和话筒,阿姆斯特朗本人对自己始终有清醒的认识。虽然偶尔会发表一些演讲,但这位时势造就的英雄很少接受采访并避免成为公众的焦点。他曾告诉公众不要只盯住宇航员登月的那一刻,人们更应该记住每个宇航工作者“所有的日常工作”。
风云变幻的国际环境造就了阿姆斯特朗,不过在那个特定时代中,阿姆斯特朗并没有迷失自己,反而能够对自己保持一个更清醒的认识。他在1971年从美国宇航局退休并拒绝了商业和学术领域的很多高级职位,而是选择到辛辛那提大学航空工程学院去教书。后来他甚至还在一个偏僻的乡下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农庄,开始了自己半隐居的生活。
阿波罗11号登陆月球,距离“斯普尼克号”的发射只不过12年,如果按照这一步伐继续的话,人类的足迹该已经出现在火星上了。但是,但是那个年代的登月竞赛,怔z价值大于实际价值,美国在太空领域的优势确立后,也就不再进行这种耗资巨大、风险巨大却没有太多科研意义的登月活动了。
虽然宇宙空间技术给世界带来巨大变化,我们依赖它进行通信、天气预报、测绘、无线电定位等等,但是发展这些技术并不需要宇航员去太空冒险。今天,随着机器人制造和小型化技术上的不断突破,人类飞往别的行星的必要性愈发降低了。可以预见,在未来的几十年里,整个太阳系将被各种型号的无人驾驶飞行器所造访,载人飞行将退居其次。所以,阿姆斯特朗是幸运的,他赶上了好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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